几曾执手与君老_章节_2

洛夷天的另辟蹊径便是要从夜影树的傀儡下手。为此，他还险些丧命，但总算学会了虚空连神之术。

被施术的陵霜将不能离开洛夷天的十步范围以外。

如此一来，即便夜影树隔空召唤陵霜，哪怕陵霜被头痛折磨得生不如死，但洛夷天稳坐不动，她也哪儿都去不了。熬过百日，夜影树吃不到一个影子，便会饥渴而死，洛夷天自然不战而胜了。而夜影树每次也只能操纵一个傀儡，除非旧的傀儡死去，它才能培养下一个新的傀儡。

所以——洛夷天自在地温了一壶杏花酒，在庭院中懒洋洋地斟饮着，道：“我不但不会杀你，还会确保你在这百日之内安然无恙。”女子站在他身后，正好隔十步，看檐前一树黄花香屑轻飘，她用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道：“安不安然倒也罢了，你不要对我心软就好。”

陵霜的态度不是不令洛夷天吃惊的，几天的相处，他发现这女子似乎对自己毫无恼恨之意，也从未流露出想逃走或想破坏虚空连神之术的意图。他还故意问她：“你不会是企图假意与我和平相处，令我麻痹大意，然后再伺机暗算我吧？这样的话，我倒劝你趁早打消了念头。”

陵霜坐在水榭里，面前是一盘待解的棋局，她凝神思量着，一边轻飘飘回应：“随你怎么想。”

洛夷天总觉得陵霜这女子有点奇怪，她说话的时候，几乎就没有不笑的时候。哪怕他用剑指着她，她也在笑；他骂她甘做傀儡，没有骨气罔顾正义的时候，她还是笑着应对；当夜影树隔空召唤她，令她头痛发作，她痛得倒地打滚，泪如泉涌，但她的脸上竟然还是有笑容的。

他想了很久，终于想到了两个字来形容陵霜的笑容。

空洞。

有着空洞的笑容的女子，却也有着浓得化不开的复杂眼神，她的背后或许是藏着故事的吧？

空洞，而且神秘。